看了看左右,李孜省才凑到张峦耳边,低语道:“出宫后,你先回府上去看看,当然只是跟家人打个招呼,不要让妻儿牵挂……等过了中午,你到我别院去,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张峦问道:“何物,竟如此神秘”“明说了吧。”
李孜省继续低声道,“这次朝中被参劾最严重的人,其实并不是李裕,而是前阁臣彭华,他儿子跟你素有怨怼,这事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不是说,那家伙已经落罪被发配了吗”张峦一脸茫然地问道。
李孜省摇头:“彭华好端端在那儿,就算致仕了,但朝中门生故旧还在,谁敢随便动他儿子他儿子之前被软禁在京城某处宅院中。这次可好,直接被放了实刑,连同其家眷也都被查抄,一并罚没入官。我从刑部拿了公文,把他的家眷给带出来了。”
“这个……这个……”
张峦内心突然又躁动起来。
他想起儿子之前跟他说过的话,现在李孜省为了巴结他,无所不用其极,可说是一门心思投之所好。
张峦暗自琢磨,原来掌握权力是这种感觉吗
跟李孜省认识时间不算短,以前他再看得起我,无非是给我送宅子,再送几个丫鬟、婢女还有戏子,那时候他需要我帮他在皇帝面前固宠,表现得很慷慨。
到了现在,随着先皇过世,他的所有倚靠都没了,反倒要仰仗我来维持他的权势,所以出手愈发大方了!
“来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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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孜省正色道,“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
张峦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抬手道:“请讲。”
“收敛一下,不怕被人看到你这般神色”李孜省警告道,“这可是大不敬之举。”
“是,是。”
张峦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
但他内心却非常欣喜。
李孜省道:“你与彭华之子彭勉敷之间是有一些过节,但他始终是晚辈,曾经在人前还对你以礼相待,你可不能把事做得太绝。”
张峦眨眨眼。
心说,你这是啥意思
一边把他的家眷给接出来送给我,一边又告诉我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你要顾忌一下自己的颜面。”李孜省道,“尤其是在人前,你得收敛一些想法,不让人知晓你那独特的癖好。”
“啊”
张峦低下头,一脸惭愧地道,“的确如此。”
李孜省再道:“人已经被我安置到了城外,你与我会面后,我便带你出城去看看……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这怎么可能隐瞒得住”
张峦茫然地问道。
李孜省解释:“咱乔装打扮而去,你又不说自己的身份,我在城外的下人连你是谁都不知晓,谁会把你身份泄露出去”
“也对。”
张峦心想,你是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孜省再道:“就给你几天体验时间,几天后这些人都会被发配到江南,充南京教坊司,你可别留恋。”
“哦!”
张峦又有些不解。
李孜省没好气地道:“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女人这东西,偶尔尝尝鲜可以,但千万别贪恋……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都栽在女人身上难道你要娶回家跟她们过日子吗”
张峦突然觉得,你李孜省说话的口气怎么跟我儿子那么像啊
不是说你是来巴结我的吗
怎么都开始训我了
就这样,还敢说讨好我
不过现在你是老大,你门路和渠道比我多,也能投我所好……
你牛逼,你说了算!
“言之有理。”
张峦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汉,为了达成心底野望,能忍人之所不能忍。
李孜省道:“知道就好……午后去见我,正好路上你我再商议一些事。眼下就看看,如何把我这些年经营出的势力给保住,逐渐转移到你名下,能为你所用。”
张峦道:“这能行……”
显然张峦不想接盘李孜省的势力。
他想的是,你李孜省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谁都知道你已日暮西山,哪怕不被问罪杀头,也得回去当你的道士。
你把你的政治资源留给我,那不是坑我吗
李孜省道:“所谓我的势力,不过就是我的一些人脉和触角……就好像李裕,我跟他的联系,不过是我举荐他出任吏部尚书……他如果能保住目前的职务,今后你就可以提拔投靠你的人,难道这种便利也不需要甚至连徐琼……这个吏部右侍郎,也是我栽培上来的,莫非你不想与他多走动”
“啊”
张峦这才明白。
原来所谓的势力,听起来神秘,但实际上稀松平常,只是因为跟李孜省沾点边,所以这些人都沦为了危险人物。
要是以后能被他张峦收拢,绝对能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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