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精神一振,问道:“那是不是说,为父马上就要入宫与人对质”“不用。”
张延龄笑道,“就算有交锋,可能也是在无形中进行,爹您只需在家里等着。我估计现在宫里的人已经在做事了,明天登基典礼前,这件事很可能就会有着落。”
张峦摇摇头道:“我才不信呢……以前朝廷有什么事,不拖个十天半个月,都对不起这身官服。现在办个事能有这么高的效率
“再者说了,不过是个坟头选址问题罢了,有什么好争的问题再大能大到哪儿去肯定等明天太子登基后,再做筹划。”
“爹,等着瞧吧。”
张延龄微笑以对,好像对自己的判断很笃定。
……
……
正如张延龄所料。
皇帝派去天寿山考察皇陵选址的人已经回来,并且做了有关张峦和倪岳上报的两处选址的对比,在不清楚哪一处是谁选的情况下,等于是开盲盒一般,他们把自己的理由详细说明,再呈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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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是由怀恩所推动,实际上也是怀恩回朝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
所以这件事,也是由怀恩呈报给太子。
随即太子让人把倪岳和李华二人传召入宫,并没有叫张峦来。
当倪岳和李华来到文华殿外,李华显得很紧张,问道:“倪侍郎,为何咱不是去乾清宫为何不见那位张侍郎的身影”
倪岳道:“入宫的时候我已经问过,这次太子只传召你我二人,这说明,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你的选址更好。
“你且先莫要多言,安心等着便是。”
等了不多时,司礼监目前的三巨头韦泰、怀恩和覃昌都来了。
三人先是进到文华殿内,不多时,覃昌走了出来,传二人进去觐见。
“参见太子殿下。”
倪岳恭敬行礼。
朱祐樘招呼道:“倪先生,事情比较多,我也不多言了……你们先看看其他人去天寿山实地勘探后的结果。怀大伴,你拿给他过目。”
“是。”
怀恩随即把一份众多考察人员所罗列选址理由的奏疏,转交给倪岳。
倪岳看过后,一个脑袋两个大。
很显然,这奏疏看起来非常专业,但实际上所提的都是风水之说,很多内容牵强附会。
倪岳道:“太子明鉴,臣到天寿山后,一直与钦天监李监正一起考察,中途并无怠慢,考察出结果后,马上便呈报给了朝廷。”
怀恩出言问道:“那为何不先跟同去的李银台和张学士做商议呢”
“他二人……”
倪岳提起这件事就上火,“他们到天寿山后,就一直未露面,据说还因为天气炎热等缘故,找了处避暑乘凉的地方歇息,更是在第二天下午才第一次露脸,还不肯跟我等坐下来商议。”
怀恩道:“可是张学士的上奏中,并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到天寿山后,故意不给其商议的机会,且刚愎自用,在选址上再三拖延,故意选了处不好的地方搪塞了事。”
“诬陷!”
倪岳道,“他这是信口雌黄!太子殿下,您英明神武,一定能察觉出其背后的真相。”
朱祐樘其实对风水之说并不太懂,再加上他一直想当个老好人,不太想为难倪岳,所以就没发话,而是把说话的权力交给了怀恩。
怀恩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可以说就算把万安、刘吉等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区区倪岳
你一个曾经明面上帮太子争取文华殿视朝,但其实就是暗地里使绊想触怒皇帝,让皇帝动易储心思的人,这点阴谋诡计能瞒得了我这只千年老狐狸
你道行还浅了点儿!
但怀恩也不会上来就表明自己的倾向,只是以就事论事的态度道:“照理说,应该信倪侍郎,毕竟你在朝中也算是老人了。但你所说实在是于理不合,因为张学士参劾你的奏疏,是在你们到天寿山的第二天就已经传回京城。而你和李华的奏疏,则迟了两天才到。”
倪岳皱眉道:“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怀恩道:“好,哪怕如你所言,但问题是现在派出多路人马去探查的结果,都说张学士所选皇陵地址,更符合风水之说,乃皇陵的不二选择,与陛下的生辰八字等非常契合,这又作何解释”
倪岳咬牙道:“不可能!”
“你自己看。”
怀恩道,“上面列出的内容很多,但每个人都说张学士所选的地址更好,难道这中间你就没有任何疑问吗
“倪侍郎,你必须得做出合理的解释!
“为何张学士先你们两天上奏,老早就把皇陵地址选好,且所有人都认为他选的地方更好些。而你的奏疏足足晚发了两天,却怪张学士他怠慢差事,而你所选的位置又不尽如人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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