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仪只当是来体验了一番按摩,可没想把人带回去。
大概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眼前这些清粥小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再说她也不想睡别人睡过的。
等太阳渐渐大了,二人挪步到室内,有丫鬟在东乡公主耳边低语几句,她表情微变。
“姑姑,怎么了?”
她道:“前些日子我将你寿宁姑姑接来府上,她怕生人,所以院子里都是她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但刚才竟有不长眼的人进去,让寿宁受了惊。”
她拉着夏为仪的手道:“姑姑先去看一看,你且就在玩儿着。”
说着,便匆匆离去。
夏为仪想到寿宁公主的模样,也不好跟上去,只得蒙了眼,和一群面首们玩儿捉人游戏。
东乡公主阴沉着脸到了寿宁居住的院子,此刻侍女们已将人安抚得不吵不闹了,只是还躲在被子里发抖。
最近天渐渐炎热,东乡公主看到她捂了一身的汗。
她过去抱住对方,轻声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这,别怕。”
寿宁完全缩在她怀里,牙齿因为颤抖咯咯作响。
“不要……不……”
她发出脆弱的呼救,东乡公主心中酸涩。
“别怕,这是皇姐的府上,没人敢伤害你。”
她耐心安抚着,大概是因为以前在宫中,只有她对其表现过善意,寿宁公主才愿意亲近她,很快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东乡公主多待了一会儿,确认她不会轻易惊醒,才轻手轻脚将人放下,走出门,对着院中的人低声呵斥:
“点些安神香,好好盯着院子,再敢让人闯进来,要你们的脑袋!”
“是!”
院中下人跪倒一片,她缓慢扫视一圈问向寿宁身边的大宫女。
“人呢?”
“因是公主的面首,奴婢们不敢擅作主张,只是将人关进了外院柴房,等候公主发落。”
东乡脸上更不高兴了。
她的面首竟还有如此不听话的。
“不过是些寻开心的玩意儿,以后再有人犯,不必看本宫的面子,乱棍打死即可。”
宫女福身,表示自己知道了。
吩咐完,东乡公主亲自去了前院,让人踹开柴房,身旁的宫女将一盆滚烫的水泼了进去。
“你们每个人入府当日便有人专门警告过,不许靠近那院子,你违抗本宫的命令,是何居心?”
那面首被五花大绑,幸好嘴里还能说话,滚在地上求饶: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家只是好奇,无意惊扰贵人!”
东乡公主可不想听他解释,挥了挥手:
“都说好奇害死猫,那你就当一只死猫吧!”
说罢,院中小厮上前,将人捂了嘴抬出去。
很快,院外响起棍棒声和压抑的嘶吼,没多久便又安静下来。
东乡公主换了身衣裳才去找夏为仪,对方正躺着让人揉肩捶腿。
“如何了,姑姑?”
东乡公主让人都出去,才细细讲了缘由,夏为仪听后有些难受。
“寿宁姑姑治不好了吗?”
她摇摇头:“她不愿靠近陌生人,哪怕是女子都不行。若非早年我在宫中与她尚有交情,怕是也难以靠近。”
所谓疯魔,其实就是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救,再抗拒外人靠近,便更难以走出了。
“那姑姑多陪陪她,或许有一天就能好了。”
东乡公主将人接到府中便是这个想法,以前她也不能常常进宫,现在人在府上也方便许多。
“姑姑会的,我还想着有一天,她能恢复正常,也好找到伤害她的人,将其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