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看不透....”
程以南闻言,当即摇头。
顿了顿,又叮嘱道:“切记战事一旦不利,转头就撤,咱们还是保命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程以南可不想给,这疯狂的小子陪葬!
“嗯。”莫正溪重重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活命第一。
上邽城头上。
“一字长蛇阵?”
“哈哈哈哈!”
牛受年远眺那变化完成的军阵,忍不住放声大笑。
“盛朝闻大人说得没错!”
“那陈宴果然就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儿,岂是知兵之辈?”
“今日就要拿他祭旗!”
辛争辉目睹这一幕,亦是信心大增,备受鼓舞,笑道。
一群老弱残兵,再加上一个庸弱糊涂的主将,这与天赐的战功,有什么区别?
斩了那陈宴,趁着这股东风,拿下秦州全境,再进军岐州,恐怕都不什么大问题了!
“大人,末将请战!”
披坚执锐的齐震鳞上前,沉声道。
“去吧!”
“给予周军迎头痛击!”
牛受年与辛争辉相视一眼,猛地挥手,应允道。
上邽内叛军大部,一万六千余众开出城外。
还真是一个无比适合冲杀的阵型.....齐震鳞骑于大马之上,以逸待劳,在朝廷军出现在视线中之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当即挥舞长枪,大喝道:“全军出击!”
“随本将冲杀,建功立业!”
话音落下。
齐震鳞与亲卫骑兵一马当先,冲锋而出。
“杀啊!”
一万六千余完成列阵的叛军,亦是紧随其后,杀声震天。
“叛军杀出来了!”
“好汹涌的气势!”
“怎么办!”
“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面对迎面而来、数量庞大、兵锋极盛的叛军,此前一败再败的恐惧之感,萦绕在每一个秦州兵的心头。
那种怯意,犹如瘟疫般,迅速扩大扩散....
还未接战,五千余秦州兵就有了溃散之兆。
“阿泽!”
陈宴关注着周围的变化,意识到时机已到,喊道。
“明白。”
宇文泽迅速给出了回应。
“走。”
陈宴当即调转了飒露紫的马头,挥舞马鞭。
宇文泽、朱异、陆藏锋三人亦是照做,紧随其后。
早已得到命令的一百骑兵,在顾屿辞的带领下,同样向后狂奔而去。
本就有溃散之势的秦州兵,顿时出现了一阵骚乱。
“不是!”
“他就跑了?!”
“连头都不带回的?!”
程以南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
陈宴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娘的!”
莫正溪见状,骂骂咧咧道:“这陈宴嘴上说得那么硬,怎么比我们跑得还快?”
“别愣着了!”
“我们也快撤了!”
“晚了怕是就走不了了!”
程以南察觉到那越来越近,冲锋而来的叛军,连忙提醒道。
随即,他二人亦是领着一队人马,就开始跟在陈宴身后狂奔。
主将都逃了,五千秦州兵四散溃逃。
“一触即溃,真是一群废物!”
“有这样的军队,朝廷真该亡了!”
“追上去,死死咬住他们,绝不能让周军逃了!”
齐震鳞讥笑一声,发号施令道。
上邽城头上。
观战的辛争辉目睹这一切,大喝道:“压上去!”
“全部给我压上去!”
“一定要吃掉剩下的周军!”
看着丢盔弃甲,兵败如山倒的朝廷军,辛争辉绝不会错失良机。
在此命令下,城内剩余的叛军全部出动,加入了追击的队伍。
一个时辰后。
陇积山。
陈宴等人放缓速度,逐渐停了下来。
拼死拼活赶上来的莫正溪,焦急连声问道:“陈宴,你停下来作甚?”
“接下来咱们该往哪儿逃?”
“那叛军就快追上来了!”
莫正溪惶惶如丧家之犬。
慌乱极了。
“逃?”
陈宴闻言,冷笑一声,环视自己选好的战场,意味深长道:“接下来该我收网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