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只是一次没见上也挺正常,但闳稷又哪是个正常思路的,也就是差了这么一时半会的功夫,心底疑心已然暴涨。
从太子那处回来的路上闳稷就一言不发,低头垂眸沉思着什么。
等进了院子也没说歇会,只牵着成容大步朝书房走去,边走还边吩咐周康:“去,让付二立刻来一趟。”
成容默默跟在闳稷身后,也不说话,进了书房后,便顺着他的力道与他同坐在圈椅上。
“九哥,太子那不对劲是吗?”成容问闳稷。
闳稷闻言没说话,只自顾自拿出几道密信递给成容。
“行宫里的探子这几日传来的,你瞧瞧。”闳稷眼角像是想到些什么显得有些讽意。
成容动作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但没打开瞧,眼神只看向闳稷,显然是在思考。
闳稷回神,见成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有些失笑。
“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信你,又岂会带你来书房?”
见成容撇嘴,闳稷无奈摇头,上手亲自打开密信摆在她跟前,鼻子还轻哼一声。
“老子连江厚平都敢信,你是我女人,我还能不信?”
江厚平就是给闳稷送素约的那人,闳稷与她说过,成容自然知道。
见此,成容也不扭捏,直接将密信接过看起来。
密信有好几道,内容都不长,成容盯着那上面的字慢慢地也开始皱眉。
‘六月十九黄昏,太医进出太子院,太子妃伴侧。’
‘六月十九夜,帝大怒,原因不明。’
‘六月二十晨,帝召太子,议事一时辰,太子回院后召幸太子妃。’
‘六月二十晨,太子召幸太子妃,得太子院北角药渣,查得用以解暑用,剂量较大。’
‘六月二十夜,太子召幸太子妃,得太子院西北角药渣,查得用以坐胎用。’
……
还有些最近的,内容差不多,密信里有闳稷提过的,也有没提过的,成容用食指在召幸二字上画圈圈。
“九哥,我很难不多想…”成容皱着眉头看闳稷。
闳稷轻笑点头,揽过成容的肩靠在自个儿怀里:“容容怎么猜?”
成容不答反问:“太子此番可是只带了太子妃一人随侍?”
“还有四人,两位良媛两位奉仪。”闳稷心下了然,又抽了两道密信出来递给成容:“这是自太子入行宫后召幸过的所有人,想来…容容也与我想的了一处。”
他本来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打探闳谦的房中事,只不过,再看了这几道密信后是真不得不怀疑起来。
“六月十九之前,太子召幸过其余三位贵人,但自六月十九太医诊脉之后便是太子妃日日随侍身侧。”成容口中喃喃,随即心下一定,大胆猜测:“想来太医所诊之事是与太子孕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