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幽幽叹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事关生死了,相熟的人来求我帮忙,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只是……我能力有限,能不能出上力就两说了。这不,覃公公为了亲眷都想让我出手帮忙了,这不正好说明……事关生死,那些繁文缛节和身外事,就没人在意了吗”
李孜省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分析道:“说来也奇怪,内外臣之间往来,除非是办皇差,否则很少以私下的理由会面。”
“哦,对。”
张峦点了点头,赶忙把信迭好,往怀里塞去。
李孜省又道:“覃公公可是宫里的老人,且是做过印公的大人物,他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吧他有什么亲眷生病,应该去找太医院的人,相信那边的人断不会不出手帮忙,为何要找你,还如此神秘”
“我……”
张峦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李孜省继续分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某一位贵人生病了,又不好随便对外人言,所以就以私下请托的方式来找你帮忙”
张峦惊讶地问道:“贵人你是说宫里先皇遗留下来的那些妃嫔吗”
李孜省道:“宫里的贵人生病,几时轮到覃昌来私下请托你我是说,有跟他关系比较亲近,且地位隆宠,生病了又不好对外人言,还要遮遮掩掩的人”
“啊!”
张峦大为不解,问道,“生病这么大的事,还用得着隐瞒换作是我,巴不得早点儿找名医来诊治,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
嘴上这么说,张峦心里却在想,还好名医就在我身边。
有吾儿在,好像我都能更长寿些。
真好!
不用去求外人,谁都可能会害我,但吾儿却不会。以吾儿的本事,为我治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孜省道:“那要是来瞻你生病了,一定会尽早让人知晓”
“这……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假如我不想上朝,正好借助生病的机会,在家好好休养,自然要对外大肆宣扬,别人前来探病还有一笔额外的进项;
“反之,如果我事业心重,一心要权倾朝野,随时随地都要掌握朝政状况,肯定会竭力隐瞒病情……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会主动去找大夫,让其来给我诊治,不需要让他人请托。”
张峦摇头道。
“呵呵,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李孜省突然笑了起来。
张峦惊疑不定,问道:“你知道是谁我认识吗难道是说哪位阁老和部堂亦或者……”
“都不对!”
李孜省摇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次怀恩怀公公回朝后,气色有些不太寻常,甚至有时连精神都不太好吗”
“怀公公!”
张峦摇头道,“以前我又不认识他,我可不知道他以前的精神状态如何,我见到他倒还觉得挺好的,全身都充满了那种……力量啊不对,乃正气,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激越的情怀!只是……咳咳,好像吾儿跟你有相同的看法。”
“你是说延龄吗嘿,咱贤侄可真有本事,继承了你的衣钵。”
李孜省欣然道。
张峦脸烧呼呼的,心想,别是我要继承他的衣钵……总感觉怪怪的,让我这张老脸不知往哪儿搁。
李孜省笑着问道:“咱贤侄还说什么了”
“你直接唤他名字便可。”
张峦道,“那小子平时神神秘秘的,有些话还不肯明说。李尚书,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是……怀公公生病了,怕被人知晓,所以让覃公公来找我问诊求药”
“嗯。”
李孜省点头,“这是我的分析,做不得准。信上还怎么说可有约定好时间,在什么地方会面诊脉什么的”
张峦道:“有提到,不过……我不知该怎么说……我真的要去赴约吗”
李孜省诧异地道:“能让大明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都如此重视的事,还不惜冒着被人谤议跟外臣私下沟通的风险,前来找你……你没理由拒绝啊。”
张峦道:“听你这一说,好像我更应该拒绝了。”
李孜省笑着指了指前面的院子:“走吧,酒菜已备好,咱赶紧入席……至于去不去赴覃昌的约,你自己决定吧。或者你跟延龄好好商议商议,没想到咱贤侄也是一号人物,说起来就是我没有年岁相仿的闺女,不然都想跟你结亲家了……”
“哦。”
张峦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辛亏你没有。
不然我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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