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张峦摔得直叫唤,虽不能算作伤上加伤,但这一下子也摔得不轻。
李文祥这也才留意到,自己瞧不上眼的国丈,竟是拄着拐杖而来
之前也没听说他是个瘸子啊朱骥赶紧带着人冲上前,七手八脚把张峦搀扶起来。
坐下来缓了老半天,眼冒金星的张峦也没缓过气来。
覃吉着急了,大声喝斥:“李进士,你得识好歹啊!张先生知道你的事,可说是为你四处奔走,一直在劝谏陛下,今日更是带伤前来将你营救出去!你就是这么回报恩人的张先生为了朝事,都快跑断腿了……”
“哎哟……哎哟……别说了……吼吼吼,覃公公,我不是来居功的……咱走行吗”张峦这会儿也挺郁闷的。
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出门,我拄着拐杖辛辛苦苦,大老远跑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个新科进士愣头青讲道理
我他娘的是为了排遣抑郁啊!
这些日子,着实把我憋坏了!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门,轻易我能回家吗
今晚还不得去天酒地,来个通宵达旦
吾儿终于说我可以出来了,我却被这么个愚笨的东西害得伤上加伤,我图什么
图他报恩
管他是否恩将仇报呢,以后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咱就回避,来个眼不见心为静。
覃吉赶紧起身道:“快,送张先生打道回府。”
“别!”
张峦赶紧一摆手,阻止道,“我并无大碍,劳烦覃公公费心,把我送上马车就行,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有劳有劳。”
……
……
在李文祥目瞪口呆注视下,张峦被人抬着出了北镇抚司衙门。
“还看,走了!”
朱骥近前恶狠狠说了一句。
李文祥脸色尴尬。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有点儿瞧不上张峦,但见张峦因为自己伤上加伤,再加上覃吉为张峦说了那么多好话,让他内心倍感自责。
他弱弱地问道:“张国丈这是怎么了”
朱骥无奈道:“李主事,不该你问的事,最好少打听。”
“是。”
李文祥可不敢太过得罪朱骥。
不过眼下二人重新同殿为臣,他这个文官自然而然有了些优越感。
随后朱骥摇头轻叹:“说与你知也无妨,张国丈上朝时因为思忖朝事而摔倒,竟断了腿,即便躺在病榻上,也不忘朝事,今日乃特地为解救你而来……正因万安和尹直二人已离朝,你的案子才有着落。你得知晓恩情所系!”
……
……
“咱这位张国丈,真是个大善人啊。”
覃吉临出北镇抚司大门前,犹自在朱骥面前发出感慨。
朱骥赶紧应和:“是。”
覃吉笑道:“朱指挥使,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了……张先生已走了,老朽也该去了。”
“公公您慢走。”
朱骥急忙道,“先前陛下让您府上一位后生晚辈过来领锦衣百户之职,您还没点名由谁来继承,位置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您随时都可以叫自家子侄来应差事。”
覃吉赶紧摆摆手:“陛下恩情,老朽铭感于心,却不能坏了朝廷用人的规矩。老朽便不推荐人了,您忙吧。”
等覃吉也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之后,朱骥望着那瘦削的背影,呢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好人……就是不知道好人长不长命。”
…………
家里刚吃完年夜饭,这里再次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