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官职只是个名头,最重要的还得看太子听谁的话。
就好像皇帝活着的时候,只听李孜省的,几时见过参详万安和刘吉的意见这也是现在朝中清流对李孜省喊打喊杀的根本原因,目的就是为了维护政治规矩,不能因为皇帝的喜好便让固有规则作废!……
……
朱祐樘登基大典迫在眉睫。
此时朝中御史言官最为忙碌。
成化朝时,他们受朝中奸佞的气太多,当时皇帝可不听他们的话,或者说直接就把言官撂到了一边,从不把他们当回事。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太子愿意听取谏言,自然是对着朝中一些在朝或是已经致仕的大臣,好一通参劾。
在朝的待遇还好点儿,毕竟言官有所顾忌,生怕直接撕破脸以后不好相处。那些已经离朝的,比如说之前连朱见深都看不过眼的彭华,瞬间成为他们的主攻方向。
这天下午日落时分,怀恩带着几份参劾奏疏,去端敬殿拜见太子。
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太子的登基典礼,怀恩自己也希望太子能拨乱反正,在他看来,韦泰和覃昌二人也是朝中动乱的根源,需及早撤换下来,所以现如今他做事基本上是绕过那二人,只对太子负责。
“怀公公,您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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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吉在殿门前将怀恩给挡下来。
“为何”
怀恩皱眉,不解地看向覃吉。
他跟覃吉都是宫里的老人,当然以地位论,怀恩比覃吉高了不知多少。
但现在覃吉作为太子身边的长随,很有可能会象征性进入到司礼监或是御马监充任管事太监,怀恩自然得重视一些。
至少覃吉不作恶,也能规劝太子向善,怀恩是挑不出这人身上毛病的。
覃吉叹道:“今日太子妃之父进宫,正受邀在里边用膳,一场家宴才刚刚开始。太子有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哦”
怀恩听到这里,不由点头。
不可否认,怀恩对张峦抱有极大的戒备心理。
不过问题就在于,张峦并没有对怀恩表现出敌意,反倒在他回朝这件事上,张峦还出过大力,再加上张峦之前帮太子扫清登基障碍,在皇帝弥留时挺身而出给朱见深治病,而不避嫌疑……
从各方面来说,张峦算是尽到仁臣职责!
“那我就先等等吧。”
怀恩丝毫也不介意。
我这趟能回京,等于是白捡的机会,难得这把老骨头临入土前,还有机会对朝政进行拨乱反正,帮太子扫除奸邪,并维持朝廷清明,那我这条老命算什么
就更别说是在这里站一两个时辰,耐心等候里面的宴席结束了。
“嗯。”
覃吉也不阻拦,做出邀请的姿态道,“请到偏厅等候吧,那里边有椅子和茶水,可以慢慢等,不会很难熬。”
“有劳了。”
随后怀恩便与覃吉一起到偏厅去。
……
……
端敬殿内。
张峦正在跟女儿、女婿一起吃饭,旁边还有人作陪,却是同时受邀入宫来的张延龄。
对倪岳和李华,甚至是怀恩等人来说,跟太子相见,说的一定是朝事。
可老张家人不一样。
哪怕是张峦现在正陷入到朝中某些争议事件中,还在等最后结果出炉,但这并不妨碍他带着儿子来看自己的女儿女婿。
朝事归朝事,并不影响一家人团聚。
“岳父,这时候不太方便,请恕不能敬您酒。”
说这话时,朱祐樘挠挠头,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丝毫也没有帝王的架子。
张峦赶紧道:“太子殿下您实在太客气了……臣能进宫来与您同席用餐,已是莫大的荣幸,就算不喝酒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祐樘笑了笑,转变话题道:“先前天寿山选皇陵之事,实在难为你了。”
“不为难。”
张峦道,“或许是臣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会让倪侍郎参劾我。有些事,我也是秉公之言。”
张玗白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眼,道:“说那些干嘛先吃饭吧。”
“对,先吃饭。”
朱祐樘又笑着看向张延龄道,“延龄,动筷子啊……你喜欢就多吃点儿,千万别跟姐夫客气。”
张延龄道:“太子殿下,您很快就是九五之尊,贵不可言……让我这个小孩子先动筷,合适吗”
张玗白了弟弟一眼,斥道:“这么多好吃好喝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别学你哥,吃饭的时候还多嘴多舌。”
朱祐樘道:“岳父,其实我刚得到李孜省的一份密折……他单独给我上奏,说其实去年有关地动的谶言,都出自你之口,尤其是应在东朝之类的言辞,也都是你拜托他向父皇建言。
“其实你对于天机演变之事,乃真正的行家里手,有关堪舆玄空,或是给父皇选皇陵,根本就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