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从现在开始,治丧之事由你来主持。”
张峦道,“若真出了事,得在朝中寻那有人脉有资源,且德高望重的人出来负责才行……像我这样的,就算您再信任,太子也委以重任,但问题是……人家都不认识我啊。”就是熬着呗,就像谁不会似的!……
真就没见过这么吊儿郎当的人。
周太后拉了张峦一把,示意他找个地方说话。
“你啊你,说你什么好呢”
张峦道:“我有什么……莫不是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张峦无奈道。
“也罢,既然你不打算去争,那就……让万安主持吧,等他办完这件事,逮个机会让他早点儿滚蛋。”
张峦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苦着脸道,“现在乾清门外人太多了,我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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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李孜省在大多数事情上都是帮他的。周太后叹道:“你知道这个人有野心就行,能不靠他,就别指望了!一旦有什么变故发生,将由你出来领衔,知道吗”
好家伙,这是想让我当首席治丧大臣
张峦看着眼前一幕,已经有点儿麻木了。
张峦一听发愁不已。
张峦虽然很想跟李孜省抢功,但这节骨眼儿上他却不会卖队友。
如果说易储真有那么容易的话,在皇帝清醒的时候就去做了,奈何易储派被张峦整得七零八落,剩下的现在也都改弦更张,跟着张峦混,谁还敢随便去谈这件事
周太后骂道,“人家都能坚持,就你跟个柔弱的小姑娘一样,风一吹都要倒瞧你这赖皮样!就不能上点儿紧
心说,大姑你说话怎就不避嫌呢
可问题是,我早就想回家搂着女人睡大觉了,你们是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啊!
万安听到这里,岂能不明白其中诀窍那就是得以张峦的意见为先。
乾清门外。
“是吗”
留在大殿内的覃昌和韦泰等人都看到,周太后居然对张峦上手了,话说人家姑侄关系可真是非同一般,我们就算见到那也得装聋作哑。
周太后嘱咐道,“你记住,宫外文武皆不得生乱,京师内外,谁出问题就处理谁。太子现在伤心过度,有关朝政等事,等过几天再请示他,若有什么难以决断的,由你们内阁……与来瞻商议后执行。”
而作为事件当事人的张峦,心里还在纳闷儿,我一个半年多前只是区区兴济之地混吃等死的酸秀才,怎么现在突然就卷入到这么大一场政治风波中来“来瞻,你还好吧”
张峦终于可以先出殿来透透气,本想跟朱祐樘说两句,但这个笨女婿好不容易有机会陪在老父亲面前,一步都不肯走开。
……
“太后,您看……要不要把张侍郎的名字,加到遗诏里面”万安做戏最喜欢做全套。
“陛下!”
我们家属已经放弃治疗了!你还在那儿逞什么强
张峦唯唯诺诺,并没有否定周太后的话,反正皇帝就这一晚上了,到天亮鸡鸣前,应该就会一命呜呼。
“来瞻,究竟要等到几时,可否给个准信”李孜省问道。
韦泰带着万安进入乾清宫。
我们是想让皇帝减少一点痛苦!张峦无奈道:“为人臣子,有些事就算揣着明白,那也不得不……哎呀。”
“大姑您言笑了。”
“来瞻,事已至此,你可千万得顶住。”
“说人话!”
万安跪在那儿,哭得最大声。
有人过去相扶,而更多的人则在为治丧等事奔走,御用监太监陈贵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缟素等物,就等着挂起来,再或是给守候在外边的文武官员换上,就这么开启皇宫新主人的篇章。
看上去就跟邻家倔强的小老头一般,那真是一点都不争啊!换作别人,肯定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可这位……为啥就没见过他主动为自己揽利益呢张峦无奈道:“非侄儿不努力,实在是力所不逮……长期不睡觉的结果就是现在我整个人都是飘的,心跳得厉害,脑袋嗡嗡作响,再熬下去恐怕小命都会交待在这儿。”
张峦为难道:“侄儿实在累坏了,想回家歇息……估计一躺下非得睡上三五天才会醒过来……坚持不住了啊!”
“来瞻,你作甚呢”
李孜省急得团团转,却对张峦的皮赖无计可施。
几次晕厥过去。
李孜省这会儿也知道找依靠了,赶紧站到张峦身侧,就好像这半年多的政治投资终于到了收取回报的时候。
“你……”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乾清门外候着,包括万安在内。
随便找了个角落,周太后看了看四周,见没旁人,这才低声道:“熬了这么多天,该做的也都做了,陛下坚持得很辛苦,实在不行就……”
张峦有些羡慕,随即就释然了,“延龄可比太子好多了,真是处处为他老父亲着想……要是都跟太子这般愚孝,那可怎么行都半死不活了,守在床边有个屁用啊还不如在他爹活蹦乱跳的时候,帮忙多争取点儿好处呢。
“嗯,此番我功成身退,回到家中,到时候高床软枕,有美人相伴,还有美酒美食……真是好不快活……”
巴结张峦,那就得无所不用其极。
周太后摇头:“那倒是不用。来瞻得太子器重,将来成就无须你操心……想来瞻如今就已身居高位,太子不过是遵照他父皇的遗愿,器重成化朝的能臣,有什么不对吗”
“对,先后两代皇帝器重,那自然一定是对的。”
万安心说,张峦可真牛逼。
成化朝就能混到现在的地位,那作为国丈,等到新皇登基,破格重用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