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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头铁的代价(2 / 2)

覃昌把奏疏呈递过去,小声道:“回陛下,张峦此番参劾,并非无事生非,好像……还有那么点头绪。”

“什么头绪”朱见深拿过奏疏来,打开看了看,顿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因为他看过张峦写的话本,字迹根本就对不上。

“这是原本,还是过录本”

朱见深问道。

“乃……原本。”

覃昌恭敬道。

朱见深虽然觉得有问题,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话本就算是张峦所写,也未必需要他亲自动笔,只要是出自张峦编撰,也没什么不妥。

“李孜省卖官鬻爵”

朱见深看到上面检举的内容,黑着脸问道。

覃昌道:“张峦的确是这么说的。”

这也是覃昌觉得李孜省跟张峦起了矛盾的最主要原因。

这参劾的罪名实在太大了!

如果李孜省和张峦穿同一条裤子,张峦此番参劾只是双方配合唱双簧的话,那就该提一点不痛不痒的罪名,而不是一上来就扣个卖官鬻爵的大帽子。

关键是……这正好切中了李孜省的软肋!

朱见深逐字逐句看过,侧头问道:“这上面所列的官,是朕亲自传旨授予的吗”

覃昌道:“这些官的确是陛下授予的,但名单却是李仙师所进,明目繁多,陛下当时您并未说什么,直接就同意了。”

“那就是说,李孜省收受过这些人的钱财”朱见深继续问。

“这个……奴婢不知。”

覃昌低下头。

难得遇到有人参劾李孜省,还是头铁的太子岳父,覃昌之所以要主动跟皇帝禀告,更多也是想借助他人之手打压日益嚣张的李孜省。

李孜省在朝中的地位太高了,皇帝几乎所有大事都要询问他的意见,以至于司礼监也受其压制,覃昌自然不甘于人下,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朱见深冷声道:“那就派人去查查,看看是否真如张峦所言。”

覃昌请示道:“那陛下……调查之后,有何说法”

“若李孜省确实收过银子才给这些人请旨授官,那就让他把银子退还回去,再把这些人革职。若没有,李孜省便是秉公推荐这些人,那就降罪张峦。”

朱见深不耐烦地道。

“是。”

覃昌急忙应答,心中窃喜不已。

因为他隐约觉得,张峦能查到这个份儿上,必像万安所说的是东宫那些看李孜省不顺眼的翰林讲官在背后提供的名单和参劾方略。

也就是说,张峦的参劾必然是有理有据,经得起查验。

若是这样,只要把事实真相查清楚,就够李孜省喝一壶的了。

“对了,那些人现在都是什么官职”

朱见深突然又问了一句。

“他们……”

覃昌瞬间觉得不妙。

“也罢,先去查吧。”

朱见深最后一副慵懒的口吻道。

……

……

覃昌走出乾清宫,韦泰正在外边等他。

听覃昌大致把情况一说,韦泰惊讶地问道:“陛下这是信张峦,而不信那位李仙师”

覃昌也有些奇怪,若有所思道:“陛下只是问了一句他们是何官职,这就足以说明陛下知晓这些人全都放在一些无关痛痒、可有可无的位置上,陛下怎会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传奉官而影响对李孜省的信任”

成化朝中晚期传奉官大多都安排在一些相对闲散的职位上,诸如上林苑、太常寺、道录司等地方,这些人全都是挂职而无正差,就算偶尔有几个正差,也多是什么钦天监跳大神的存在。

韦泰问道:“那……陛下是否想以此来针对张峦再或是要处罚那些暗中给张峦出谋划策的文臣”

“不清楚,别来问咱家。”

覃昌有些麻爪,皱眉道,“今年以来,陛下的脾性跟以前大不相同,这种时候你让咱家如何做判断陛下让怎么查咱就怎么查,名单全都在这儿,就由东厂去稽办……事情就交给你了。”

韦泰把张峦参劾的奏疏拿在手上,咽了口唾沫道:“还真是会给人找事做……我说的是那个张峦,他这是随随便便张张嘴,我们这群人就要跑断腿,苦啊!”

……

……

张府。

张延龄把蒋琮送走。

不想蒋琮走了不多时张峦就乘坐官轿回来了……

本来在京的王公贵胄,出门都是乘坐马车的,可张峦非要尝试一下乘坐官轿是何等滋味,便特地让人准备了官轿接送他上下班。

“人呢”

张峦回来后没见到东宫来使,不由问道。

“走了。”

张延龄道,“这次来的不是覃昌,而是蒋琮。同为东宫常侍中官,也深得太子信任。”

张峦惋惜道:“哎呀,人家太子信任几个阉人,咱也说不了什么,只是希望以后情况会有所改观吧!”

张延龄听了,立即用怪异的目光望向老父亲。

把太监称呼为阉人,你张峦现在真的飘了啊,怕不是下一步你准备见谁怼谁,真把自己当成科道言官的领军人物了

“爹,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恭维您啊”

张延龄试探地问道。

“什么恭维就是说几句客气话而已……”

张峦道,“为父参劾当朝权贵,乃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他们在我面前说几句奉承话有什么不对吗”

张延龄点了点头,“是啊,就连身处皇宫内苑的太子都知道您的英雄事迹了。”

张峦紧张兮兮地问道:“太子派人来就是为这事”

“嗯。”

张延龄点头,“太子是想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跟当朝权贵为敌,且还惹了谁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听蒋琮的意思,今天万安于文华殿给太子讲朝事时,特意拿这件事为难太子,认为是太子和东宫讲官暗中挑唆所致。”

“没有啊。”

张峦扁扁嘴,瞥了儿子一眼,反问道,“这不是你挑唆的吗”

张延龄不由无语:“爹,您可真有本事,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

张峦一瞪眼:“不往你身上赖往谁嘿,也对,还有李孜省,你们俩就在那儿拱火,这个让我参劾梁芳,那个让我参劾他自个儿,我真是被人反复拿来当枪使,还被人说是不知进退的愣头青。我命可真苦啊!”

张延龄问道:“这两天李孜省有找过您吗”

“没。”

张峦回了一声,随即问道,“儿啊,你不告诉为父,你跟蒋琮说了些什么吗”

“我没说啥,我就是让他转告太子,说这件事太子最好别瞎掺和,若有人问及,就说不知道事情的前因结果,也就不好随便发表观点……我让太子在宫里做到尽量抽身事外。”张延龄道。

张峦道:“现在事情连太子都知晓了……那下一步陛下是否有可能会知悉”

张延龄笑道:“朝中很多人盯着李孜省和梁芳,早准备拉他们下马了,现在终于有人肯出头,定会有人利用您的参劾把这件事捅到陛

“谁啊”

张峦问道。

“李孜省和梁芳得罪的人可太多了,只是平时那些人不敢与其为敌,但暗中使绊子却很容易,就比如说司礼监那几位,他们跟梁芳和李孜省都是有过节的,只是表面上维持相安无事而已。”张延龄道。

张峦无奈道:“唉!李孜省让我参劾的具体内容,都是他亲手提供给我的,恐怕其中多半都是假的,回头查无实证我罪过可就大了,丢官倒没什么可惜的,要是被下了诏狱,到时对我严刑拷打……”

“爹,要成就他人未成就之名,就要有他人未有之牺牲,您要挺住啊。”张延龄以怂恿的口吻道。

“呸,感情有可能被打的人不是你!”

张峦恨得牙痒痒,“我当时怎么就听信了李孜省的鬼话呢他很可能就是想利用我,把我这颗藏在暗处的棋子给废掉,这样他就能自己去投靠太子,又或许他觉得我是易储路上最大的障碍,必须得先搬掉……”

张延龄一听乐了:“好了好了,爹,您别抬高自己了,有时间去写个请罪的奏疏,再或者是去衙门坐一会儿,老躲在家里不是个事儿。我这头还要写话本呢。”

张峦问道:“写得咋样了”

“快写完了。”

张延龄打了个呵欠道,“为了您和太子的事,我真是忙到日夜颠倒,作息都乱了,现在太子还不时派人来问策,您以为我容易啊”

“能者多劳嘛,算了,要是下诏狱,为父就硬扛着,换个铮臣的美名也不错,出来后我会得到他人更多的尊重。这官当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峦似乎当官当上瘾了,让他放手他还不愿意呢。

哪怕是当个背黑锅担责的背锅侠,好像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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