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使舵什么的,这不正是当朝这群自诩道士,实则神棍的人所擅长的技能么
可他人尚未到乾清宫,就被闻讯赶来的韦泰挡住去路。
“见过韦公公。”邓常恩见到韦泰,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昨天他跟李孜省争论时,韦泰看起来是站在他这边的立场上。
至于什么一捧一踩的技巧,邓常恩压根儿就不懂。
韦泰惊讶地问道:“邓大人何故前来”
邓常恩笑道:“这不刚推算出一些有关天机之事,特来跟陛下汇报。”
“别去了。”
韦泰友善提醒,“此时陛下听不进去。”
邓常恩一时纳闷儿。
昨天你还帮我,今天阻拦是啥意思
“韦公公,这不是在下一人推算出的结果,集合了很多人的力量,得出的谶言虽称不上就是事实,但基本八九不离十……陛下是躬体有恙,不方便接见吗若真是这样,我在这里等等也可。”
邓常恩不死心地问道。
知道李孜省现在没神通了,还不赶紧在其擅长的领域添上一把火,除了把自己的运势烧得旺旺的,最好把李孜省给烧成灰。
韦泰无奈摇头:“说您别去,这是忠告,何必非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到底是何故”
邓常恩疑窦丛生,脸上满是不解。
“这么说吧,那位李先生,今日刚入宫来,跟陛下做了一些谶言……陛下如今正心烦意乱,谁贸然进去打扰,怕是没好果子吃。”
韦泰如实回道。
邓常恩一听就来气,心里暗骂不已。
昨天姓李的还说自己没能力推算国运,今天就跑来献媚,怕不是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吧!
邓常恩不屑地道:“那位李侍郎真是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就往哪儿倒,知晓万娘娘的病大为好转,今日就到宫里来献什么谶言,这不是在糊弄陛下吗”
韦泰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促狭,甚至是带着一丝可怜复可悲的神色望向邓常恩。
这诡异的眼神直透人心底,把邓常恩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韦公公,究竟怎样了”
邓常恩此时也没自信了。
韦泰问道:“你们集合众人之力,推算了半天,不会是想说,万娘娘的病已无大碍,只待一些时日就可以痊愈吧”
邓常恩不解:“莫非……”
“且问你是或不是”韦泰追问。
“这……”
尽管邓常恩已经察觉到这个问题有很大的不妥,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那就好,你这就随咱家去乾清宫,向陛下如实将你的谶言上报。”
韦泰一改先前的态度,准备亲自带邓常恩去面见朱见深。
邓常恩见此状况,反而没之前那么一往无前了,急忙问道:“韦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提前说清楚。”
韦泰随口介绍:“今日一早,李先生入宫来,跟陛下汇报,说贵妃的病情或在近日有重大变故,甚至是……有不详之事发生。
“随即陛下召见太医院的人,一问才知晓,原来贵妃的病好转或只是一时,前景不容乐观,病情仍旧蕴含巨大的凶险。”
“啊”
邓常恩一听,立即停下脚步,不跟着韦泰往前走了。
韦泰诧异地回过头,皱眉打量邓常恩,问道:“怎么不走了陛下如今正心忧,你代表几名仙长来跟陛下上奏,说贵妃娘娘的病可以转危为安,让陛下宽心,难道不好吗”
“这个……那个……”
邓常恩此时才没那么愚钝。
他跟几人商议奏请皇帝,说万贵妃的病没大碍,全在于太医院给出的诊断,现在连太医院自己都改口了,那自己再去把这份东西上交,冒的风险该有多大
韦泰眉头紧锁:“莫非你们的推测并非如此”
“是……也不是,这份东西,疏漏之处颇多,还是应该拿回去详加推敲……韦公公,您也说了,陛下如今正在担忧和烦闷中,此时实在不该贸然前去打扰圣驾才是。”
邓常恩说着,已经准备转身开溜了。
韦泰有些气不过,质问道:“连李先生都没下定论,说贵妃娘娘一定无法渡过此劫,你去说两句好话又怎样”
“还应斟酌,还应斟酌……在下先行告辞了!”
邓常恩心中庆幸不已,好在提前问了两句,不然这么冒冒失失去了乾清宫,怕不是给自己挖坑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