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火车都有丢东西的。
凌晨一点,“夜行工作者”动了。
乘警刚刚过去,他们就动了。
已经观察了一天,谁有钱谁没钱已经在他们心里划分了三六九等。
毫无疑问,时夏位居榜首。
这姑娘白天吃苹果,吃饺子,吃大白面的饼子,晚上还去餐车吃饭,绝对有钱的主儿。
车厢两头有放哨的人,借着越来越大的雨声,他们脚步都不需要放轻。
时夏旁边的人微微睁开眼睛,身子向右背对着时夏,但他右手从身侧插过去,刀片夹在手指间,试图划开时夏的背包。
假寐的时夏早就睁开眼睛,在对方手伸过来的时候,还有时间赞赏一下。
她都没发现旁边的是个偷儿。
偷儿手中的刀片划了一下,触感不对。
警惕想要收回的偷儿突然不敢动了,腰间匕首的触感让他慢慢回身。
“这节车厢不许偷。”
“否则……”
匕首骤然向前,让偷儿不敢动了。
偷儿点头,时夏直接收回匕首,一点也不怕对方不听话。
她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是因为偷儿手上的疤痕。
对方年纪不大,十三四岁左右,手上是被人训练出来的疤痕。
这样的孩子多是被偷去或者被拐去,有能力的训练成技术型工种,没能力的打断手脚去乞讨。
偷儿起身,手上打着信号。
放风和接应的都看见了,一时间五个人眼神对视,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跑!
时夏手指上的水滴轻轻一弹,逃跑的偷儿突然双膝跪地,碰的一声,引得好多人都睁开了眼睛。
跑不了了!
时夏起身,走过去。
“快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偷儿被扶起来,听见时夏威胁道:“下次就是脑袋了。”
偷儿微微颤抖,是她她怎么做到的
时夏自然不会给他答案,偷儿点头,表示顺从。
车厢渐渐的又静了下来。
偷儿也有偷儿的道,这个车厢被他们几个占了,别的偷儿就不能过来。
时夏也算是能睡一会了。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已经到了中雨的模样,雨水像是密集的线条,遮挡视线。
早上四五点,火车上的动静越来越大。
大声说话的,咳陈年老痰的,有吹热水吹的哗啦响的。
睡算是睡不着了。
醒来的时夏旁边没有了人,那个偷儿和他的同伙貌似都离开了。
时夏拿出水壶喝了点水,又吃了三个煮鸡蛋,七点左右就能下车了,到时候找个地方吃饭。
火车咣当咣当继续走,时夏看着外面的不停的雨有点愁,她也没个雨衣。
“成县下车了,成县下车了!”
售票员来提醒,时夏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火车进站,时夏随着人流下车,准备跑进火车站。
“求求你,帮帮我!”
淋着雨的时夏转头,昨晚的偷儿。
“你是女孩”
对方的声线变了!
女偷儿拉着时夏的手臂,苦苦哀求。
“我知道你有本事,我弟弟不见了,求求你帮帮我!我这条命都给你!”
时夏一听,扒拉对方拉扯她的手臂。
“竟给些没有用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