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能把六公主交给驸马,让他当六公主的老师?”
“叶随云可是京师闻名的纨绔!”
“他能教六公主什么?”
“章台走马,窃玉偷香吗?”
让叶随云当国师教六公主,这个办法虽然是林崇文提出来的,当时朝堂上没人站出来反对。
可是,此举却也动了一些人的蛋糕。
比如太傅钱行雁。
他是当世大儒,一直负责教六公主读书。
结果,女帝一道圣旨,把六公主的老师由他换成了叶随云。
钱行雁能高兴吗?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
叶随云是六公主的老师,他也是。
等同说,让钱行雁跟叶随云相提并论。
身为大儒,钱行雁岂会瞧得起叶随云这个纨绔子弟。
他认为自己被羞辱了,于是过来找女帝大倒苦水。
女帝轻轻从桌上拿起一份奏疏:“太傅,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送了奏疏过来,说实在教不了六公主,让朕另请高明。”
“朕换了人,你又过来诉苦。”
“你到底要闹哪样?”
钱行雁老脸一红,辩解道:“臣的意思是,让您另请高明,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人教六公主。至少也要跟臣一样,是桃李满天下的当世名儒。驸马一个纨绔,怎么能行?”
女帝深深看了钱行雁一眼,唇角浮现出一抹讥讽。
不愧是太傅,深谙为官之道。
他若是不诉苦,把教六公主说得多困难,又怎么能显示自己的重要,以此要朕赏赐呢?
朕心知肚明,这才将计就计,让叶随云来教翩翩。
叶随云有几斤几两,女帝还是很清楚的。
他能教翩翩什么?
跳大神吗?
不过,既然已经敲打了钱行雁一番,那就借坡下驴,把翩翩还给他吧。
“翩翩。”
女帝望向最宠溺的小女儿身上,问道:“这一年,你跟着太傅在书院里面,学到了什么?”
翩翩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可爱梨涡:“我学会了几首诗词,背给您听!”
女帝微微颔首:“背吧。”
翩翩蹙着小眉毛,奶声奶气地背起来:
“窗前明月光,一碗鸡蛋汤。”
“山有木兮木有枝,甜皮烤鸭吃不吃。”
“君问归期未有期,红烧茄子油焖鸡。”
“......”
砰!
女帝再也忍不住,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咆哮道:“够了!别背了!”
翩翩吓得一个哆嗦,可怜兮兮,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女帝没有难为翩翩。
她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关键是,钱行雁这老师,到底怎么当的?
女帝冷眸望着钱行雁,怒极而笑:“太傅,你教得好啊!”
钱行雁额头上冷汗直冒,争辩道:“陛下,每个人天赋不同,臣已经竭尽全力,绞尽脑汁教六公主。”
女帝俏脸森寒:“你的意思是,朕的女儿很蠢?”
钱行雁忙道:“也不是蠢,可她实在不开窍,满脑子都是吃吃吃,臣实在没有办法,于是才上书,希望陛下另请高明,莫要耽误了六公主的前程。”
女帝轻轻揉着太阳穴,倍感头疼。
说实话,她也知道翩翩的德行。
否则,她也不会下狠心,把翩翩送到书院整整一年,希望太傅和大儒们,能够把她教好。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哎。”
女帝叹息一声,看着六公主:“翩翩,朕再给你找一位老师,好不好?”
翩翩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舔着嘴唇:“不好不好,我就要驸马当我老师!等我长大,我还要嫁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