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虞就心存侥幸，现在可好，乌旦的公主死得不明不白，而大虞的公主也失踪了——大虞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解释不清楚了。
太和殿内，一向不怎么参与早朝的皇帝楚纲早已严肃地端坐在龙椅上。
天子、皇子、重臣、公爵，全都在殿内立了一上午，也没有商量出一个能彻底让乌旦国撤兵的方法。
主战派和主和派相互攻讦，吵得面红耳赤。
“够了！”楚纲将身旁的奏书扔到地上，“啪——”
堂下瞬间安静下来。
“恭王，你怎么看？”
楚霖低眸出列，但语气里满是慷慨激昂，“父皇，乌旦国此次是狼子野心，儿臣以为，应当……”
\"报——！\"
一声凄厉的传报声掩盖了楚霖的声音。
满朝文武齐刷刷回头，只见一名浑身颤抖的驿卒跌跌撞撞冲进大殿。
\"陛下！乌旦大军攻破庆城，安城危在旦夕！\"
\"什么？！\"
龙椅上的楚纲猛地站起，手中茶盏\"啪\"地摔得粉碎。
茶水溅在跪地的兵部右侍郎袁何脸上，他却连擦都不敢擦。
傅正第一个冲出来，苍老的声音都在发颤：\"庆城守将呢？\"
驿卒以头抢地：\"守将战死……”
殿内顿时一片沉默。
刑部侍郎何证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他的大儿子何明义正是庆城守将！
此时，他不能悲伤，只能请罪。
“老臣愧对陛下！”复杂的情绪上头，这位知天命年纪的老臣，当场昏了过去。
几个年轻御史已经红了眼眶。
\"来人！\"福公公瞧了眼楚纲的神色，让太监将何证抬出了大殿。
\"陛下！\"工部右侍郎江宽突然出列，\"乌旦既敢毁约开战，臣请立即调集...\"
\"调集什么？\"平王慢悠悠打断他，\"庆城到宣城快马都要十日，等大军赶到，安城早成废墟了。\"他转向龙椅，广袖一展：\"父皇，当务之急是派使者议和……\"
\"放屁！\"一声暴喝震得殿梁都在抖。
傅正直接扯开官袍前襟，露出伤疤：\"老臣十六岁从军，跟乌旦打过战！这群狼崽子哪次议和不是缓兵之计？\"
他指着楚留鼻子骂：\"王爷是要等着他们打到宣城脚下吗？\"
楚留脸色一沉：\"傅尚书慎言！本王...\"
\"够了！\"楚纲突然拍案，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陈栋，北境还有多少兵马？\"
兵部尚书陈栋伏在地上，声音发颤：\"镇北军主力在宁城，安城周边……只剩五万……\"
\"五万？！\"傅正一脚踹翻案几，\"去年兵册上明明写着八万！那些吃空饷的蛀虫都该...\"
\"报——！\"
又一名驿卒冲进大殿，这次手里捧着支染血的断箭：\"安城守将血书！乌旦已经攻开，城门...城门瞬间崩塌！\"
\"轰\"的一声，仿佛那撞击城门的声音就在殿内发生。
几个文官直接瘫软在地，连一向稳重的礼部尚书都踉跄着扶住了柱子。
楚霖眼中精光一闪，突然跪地高呼：\"父皇！儿臣愿亲赴安城督战！\"
楚留出列谏言：\"父皇，当务之急是派使者议和...\"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驿卒跌跌撞撞冲进来：\"报——安城告急！乌旦大军距城不足百里！\"
满朝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