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喧闹,从一日之晨开始。
陆离离吃着奶香十足的胡饼,喝着地道浓郁的羊汤。
一晚上没睡觉,居然也不觉得累。
等到谢烬磨磨唧唧出现在她房门口时,羊杂粉都被她吃光了。
还好招待所来来往往的人多,房门开着,也不至于多尴尬。
谢烬回房后,看到媳妇儿连内裤都帮他买了新的!
有着钢铁般意志的军人,自尊心瞬间稀碎。
换好裤子,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才敢出门见人。
“吃完就去找黄葭。”
陆离离递给他一碗甜豆花,就着胡饼腻歪歪的。
她还真吃不下,可谢烬就好这口。
谢烬见媳妇儿一脸正气,之前的浓情蜜意,随着太阳升起都消退了。
他有点遗憾,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女同志都不尴尬羞涩,他要是再拿腔拿调的,岂不是太丢脸?
陆离离低头,故作凛然。
两人间总要有一个端得住架子,不然可咋办。
以后可再不能头脑发晕,就随意调戏小年轻了。
“李校长说,黄葭房子卖了后,买家一直没来收房。”
废话,正经买家是施仰光。
他现在关在京城军。委。,收个屁啊。
“黄葭还住在筒子楼呢,
郑威刚也没去赶她走。”
当然没时间去了,忙着联系那财大气粗的南广老板呢。
谢烬丢开脑子里的颜色,听媳妇阴阳怪气。
“还是施师长有手腕,黄葭生活上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年代做生意的个体户,也难出个万元户。
六万块钱对一般家庭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施仰光讨好老婆的手段,可真不是盖的,让人得到的是真金白银的好处。
虽然从他那里得了好处,但陆离离习惯性损他。
“他能抓住人贪婪的心理,可惜就是抓不住褚姐的心!”
陆离离少有的刻薄,都给了施仰光。
谢烬才不会觉得他媳妇儿心胸狭隘呢。
对那种没底线的老男人,就该像冬天一样严酷!
背后说人坏话的小情侣,达成今日份共识。
早上的尴尬烟消云散,两人又能正常说话了。
溜溜达达走到筒子楼,离得老远就有人和他们打招呼。
茶叶蛋张哥正在收摊儿,看到陆离离高兴极了。
“陆状元!你回来了?”
陆离离也笑着说,“张哥生意好啊,这么早就卖光了。”
“可不就是呢!都托了你和黄葭的福!”
出了两位省状元的农机厂筒子楼,这几
天成了学生和家长的打卡圣地。
谁都盼着能有好运气,亲眼见见两位省状元。
可她们一个在外地跑生意,一个去县文化馆学习,谁也不在家。
扑空的人们也不能饿着肚子,就在筒子楼前的小摊上吃东西。
听说这位卖茶叶蛋的小哥,是看着黄葭长大的,纷纷要听他讲状元事迹。
这几天张哥的生意别提有多好了。
甚至被人们叫做“卖状元茶叶蛋的那个男同志”,满满荣耀。
“黄葭去县文化馆了?是去找建筑相关的资料吗?”
陆离离还真不知道。
张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左右看看。
“对外是说去学习的,其实啊……”
“是她爸妈留下的资料里,有修复那个破木塔的方案。”
“文化馆那新任馆长,亲自过来请人的。”
“一辆小轿车,把她和一箱资料都带走了。”
破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