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仰光离开京城十几年。
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眼线安排到首都。
只能说这些年颠沛流离的日子,让他看人愈发有经验。
孟云楼不过二十岁出头,与他也是第一次见。
施仰光只看了一眼,就叫谢昂然提防这个年轻人。
由此可见,他们的观点一样,都觉得孟云楼很危险。
韩佩菊糊涂的时候可爱得紧,精明起来也是真精明。
他们夫妻俩在聊着孟家,在建国饭店休息区的陆离离和谢烬,也在说孟家。
“……你说啥?你跳河是因为他?”
谢烬震惊不已。
陆离离拧了他耳朵一下,揪得他好疼。
“都说了不是跳河、不是跳河!”
毕竟是原主做出来的事,她不想承认,也得找个差不多的理由。
“我是心情不好在河边徘徊,迎着曙光朝霞,即将展开新生。”
陆离离胡说八道的劲儿,不知是不是受了施仰光影响。
“然后、然后就不小心,脚一滑,掉进河里去了。”
谢烬挠了半天下巴,苦苦回忆。
当初救他媳妇儿时,也没看到她是咋掉进河里的。
蒙蒙亮的天色,他和李峥只看到河里有人挣扎。
军人的天性让他没有犹豫,直
接跳了进去。
但他低估了在冰凉刺骨的河水里救人的难度。
特别是陆离离当时穿着一身粗布棉袄,浸了水沉得很。
谢烬穿得少,手脚很快就冻僵了。
要不是后来陆离离配合他,甚至拉他上岸。
他这个十来岁就敢往大江里蹦的傻小子,就交待在小河沟里了。
而两人的缘分,也就是这次救援带来的。
谢烬的表情,一会儿思索,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又傻笑。
陆离离怕他真想起啥来,赶紧打断。
“不过孟国徽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是京城孟家的二公子?”
虽然在舞会上不少人窃窃私语,让她听出个大概。
孟国徽是孟家二世祖的私生子,是个极不名誉的存在。
孟家又不是没有儿子,接他回来是要干啥?
“那次在县一中门口,跟你起冲突的那对男女,原来男的就是他啊。”
谢烬恍然大悟。
虽然当时见过孟国徽,但从没拿他当回事。
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早把他的长相忘了。
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花女同志钱的软饭男,竟然被孟云楼承认了。
今天的孟国徽精心装扮,可不是当初那个穷酸模样了。
怪不得他根本没认出来。
“不过我挺奇怪。”
陆离离以前没深想,现在倒是有了疑问。
“1978年10月,华国就不再继续下放知青了。”
除了一些已经在农村成家的,想回城的知青努努力,也有回去的路子。
孟国徽却打着下放知青的名头,专门到陆家村“深造学习”。
到底是咋回事?
“我记得他是去年来的陆家村,完全没道理嘛。”
陆离离凝眉思索,却让谢烬有点吃醋。
“别想他了,那种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管他是怎么回的孟家呢。
谢烬知道,孟云楼可不是啥好心肠的人。
千方百计参与到那件大事中,是因为他一心为国吗?
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但孟云楼做事,从来只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