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闭了闭眼，给了许山个难看的表情。
许山见好就收，赶紧住嘴。
陆离离仔细看了看文件，谢烬也凑过来。
“这是川州历年的习惯吗？”
当然不是。
八十年代的华国，改革开放才走了十来年。
填饱肚子是发展的当务之急，认识到读书重要性的人并不多。
企业家还没有萌生出赞助贫困学生的意识。
各地基层政府更没有闲钱，养活一批吃不起饭的学生。
可今年北山省教育厅却有了这破天荒的壮举，很让陆离离吃惊。
“那这位石厅长真是很为学生着想。”
谢烬也不禁赞叹。
他们都不知道，北山省学生能享受这次福利，是得到谢云青的指点。
离开川州前，这位高教司司长叮嘱石厅长。
“北山省经济基础薄弱，希望每位学子都能学成归来。”
石厅长对谢云青十分感激，当即答应。
“北山省绝不让任何一位学子失学。”
就这样，临近退休的石厅长召集省教育厅干部商讨。
最后，拟定出国营单位牵头、工商个体户自愿的助学方式。
别看许山口号喊得响，这年代哪有清楚的经营流水可查。
到时候拿多少营业额，还不
是他自己说了算。
但陆离离不想放过他。
既然你把调子起得这么高，那就别怪她顺坡下驴了。
“北山省有许老板这样的优秀企业家，真是学生们的福气。”
许山脸上笑着，心里哆嗦。
论年龄，陆老板只比他儿子大两岁。
论城府，却比他和段平加起来都深。
陆离离笑起来，好看是真好看，吓人也是真吓人。
尤其是——她手里还拎着那把切西瓜刀。
“我一会儿就让段哥盘账，看看我们凤临祥这几天赚了多少。”
“许老板看起来也挺闲，不如您一起盘账？”
“要是贵店的会计忙，那就让我二姨帮你好了。”
许山笑都笑不出来，咧着嘴，欲哭无泪。
“……那就麻烦罗会计了。”
他敢不答应吗？
牛是他吹的，那就别怪陆离离心狠手辣。
本就是利用她的名号赚来的钱，她再帮他花出去。
“这可是为北山省教育事业做贡献，许老板功德无量。”
许山笑得比哭还难看。
“谢谢陆老板，给我这积阴德的机会。”
段平也不敢看热闹，乖乖交出账本。
罗英接过来翻了翻，有没有猫腻，一查就知道。
“离离，我跟你妈
盘账，你和谢烬去歇会儿。”
外甥女不想张扬，那就让她躲躲。
门店外面的人，有一大半都是来看她这个“省状元”的。
虽然买衣服的人不少，但纯看热闹的占大多数。
“我给李峥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开车过来接咱俩。”
只要陆离离在门店，外面的围观群众就不会散了。
“去哪儿？”
“哪儿都行。”
谢烬觉得，出去逛逛，让他媳妇儿清净清净就行。
谁知陆离离眼睛一亮。
“还说要给你爸妈买礼物的，正好去百货大楼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