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和徐子元在青州忙的脚不沾地,过了两三个月两人才返回。两人看着都变的憔悴了许多,不过精神却是很好。
赵淮将账本给她看,激动道,“这一个秋季,便比往年多赚了三千多两,一年两季,明年若是再没了别家店铺,那我们利润真大的惊人。”
“兰姑娘当真是聪慧过人!”
他打心眼佩服兰姑娘,从没见过如此聪慧敢想的姑娘。好一会想起什么,掏出一个匣子殷勤的递给宁兰,
“这个是我在青州时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听闻自己此事成了,宁兰也打心底高兴,至少自己有点用。
顺手接过匣子,当即被里面的东西吸引。里面是套十二生肖小瓷器,烧制的惟妙惟肖,看着便让人爱不释手。
看她满意,赵淮便道,“这种小瓷器我还见到一套官窑的青瓷的,下回去了买给你。”
宁兰点点头应了,“这种小瓷器精巧的难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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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元看两人如此亲昵,等赵淮走了后提醒道,
“赵掌柜前面有两个未婚妻,都死了,这的人都盛传他克妻,所以才拖到这个年岁不成婚的。”
宁兰从瓷器上抬眼看他,“然后呢?”
“生意人市侩精明。”
“你也是生意人,你俩刚合作完。”
徐子元一噎,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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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灯火明亮,季宴清满脸不耐烦坐在那,看着
一道略显老成的声音响起,宗丞相一贯直来直去,看其余几人来了都不开口,率先开始劝诫道,
“陛下大婚一年有余,一直未有子嗣,现在外面朝中传言甚嚣尘上,都说陛下命中无子,为了国之根本,稳固朝纲......”
季宴清听着这些老生常谈就烦,这些人上朝说个不停,现在下朝还要成群结队来他的书房念叨。
不等宗兴说完便冷声打断道,“去告诉刑部,那些嚼舌根的大臣,凡是抓到的,便割了他的舌头,朕就不信,如此还有人敢妄言。”
“陛下,如此行事绝非明君盛世之道。”宗兴听他如此野蛮行事,痛心疾首劝慰道。
“朕看这些人都是吃的太饱了,一个个,选秀你们说劳民伤财,不选又来操心朕的子嗣之事。”
宗兴不死心,想拉着御史大夫想继续劝。季宴清不耐烦,把人都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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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书房安静下来,他一人枯坐到深夜才回去里面寝殿躺下。
自从沁芳殿被他烧了,他便回到紫宸殿安寝。
尽管已经在这睡了许久,心中仍是不习惯。总觉得屋中少了些什么,烦的他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
翻来覆去睡不着,季宴清气急败坏心想,宁宁都快变成白骨了,自己还要为她失眠,当真是烦人。
他起身,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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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看到里面人影出来,轻车熟路的跟上,毕竟这半年每天夜里都得这么折腾,睡下,睡不着,然后出来瞎转悠。
两人最终在沁芳殿前停下。原来精美的大殿只剩下地上些许擦洗不掉的焚烧痕迹,除此之外其余痕迹全消。
任谁也想不到,这曾经有过一座全皇宫最耀眼的宫殿。
“于海,你说宁宁她是不是重新投胎成人了。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指定不记得我了。”
这话于海没法道,反倒宽慰道,“陛下为娘娘做了这么多法事。想来贵妃娘娘定会来世平安富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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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林氏从宫外送了个锦盒过来。”有宫女上前道。
林玉棋被废除后位,林家也已经覆灭,已经是无足轻重之人,季宴清最后到底留了她一命,让她去了皇恩寺修行。
只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还想着为自己求情。他一脸厌恶,“拿开,往后她送的东西不必呈现到朕面前。”
宫女被他一吓,手不稳,盒子被摔下去。一截熟悉的白金相间的东西映入眼帘,季宴清眼疾手快接住。
这是他送给宁宁的白玉簪子!
这簪子是他亲手雕刻的,摔断了又是自己画了花样让工匠镶嵌的,他绝对不会看错。
皇恩寺灵堂失火的前一晚,他亲自将宁宁的凤冠取了,将这簪子戴在宁宁头上的。
宁宁的簪子怎么会林玉棋手上?
而且这簪子丝毫没有大火灼烧过的痕迹。那必定是在大火烧起来前,簪子便不在火场。
戴在宁宁头上的簪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离开火场?
他握住簪子的手激动的有些发抖,“即刻出宫,去皇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