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阶！
这么快就七阶了。
李道玄点点头，回想着刚才虚无里的一幕，只觉得心头有些怪异。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有时候的行为十分诡异，尤其是在小千世界时，好像体内住着另一个人，是个疯子。
部分时候自己做的事情，是被‘他’来主导的。
离开小千世界后，慢慢的，自己的行为又朝着寻常人靠拢，不那么怪异。
但刚才在虚无里，他手撕李诚主，狠狠啃咬对方的时候，心里却十分舒坦，似乎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想到这儿，李道玄出了一脑袋冷汗。
是了。
他体内似乎真的存在着另一个人性。
他是贪婪的，诡异的，弑杀的。
由此，李道玄又想起了师父玄阴子，似乎她老人家就一直住在自己的灵台。
但师父是这样怪异的人么？
师父对自己是很友善的，但对别人，却是充满了敌意。
之前在牛马寨的时候，李道玄曾将中了妖果毒的人拉进白雾世界里，师父对他们，就像是对待蝼蚁般践踏。
甚至生吞活剥了一些镶嵌在人身上的人脸。
和方才虚无里的自己一样，对李诚主同样是生吞活剥。
在这方面，李道玄觉得自己和师父是有共同点的。
换句话说，师父有些时候在主导自己？
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缓缓上爬，遍布全身。
“道尊大人？”
法能大师的声音，将李道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点点头：“七阶，恩——七阶蛮好的。”
“是，恭喜道尊大人，这是很难得的呢。”
李道玄：“法能大师今后有何打算？”
法能：“贫僧原以为这次过后会死，但得益于道尊大人的怜悯，通过花神大人的治疗活了下来，如今黑莲道尊交代的事情已达成，余生我打算出去走走，游历一下大荒的山水。”
“法能大师一路顺风，将来若有需要，道玄一定全力以赴。”
李道玄拔下一根头发，屈指一弹，头发缠在法能大师的白胡子上。
“只要拉扯头发，我便能感应到大师的位置。”
“多谢道尊大人。”
法能双手合十，直到此刻，苍老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放松。
二人结伴离开暗室，月宫仙子和何春桃跟在后面。
外面月星稀薄，几只鸟雀叽叽喳喳，蝉鸣声连成一片，法能大师望着天空，长呼一口气。
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全被呼了出去。
“贫僧已经许久没有离开暗室了，还真是怀念呢。”
夜黑风高时，正是送别的好时候，李道玄望着法能的脸，淡淡道：“大师，我们就此别过，最近我应该也会离开李家城邦。”
法能点点头：“愿道尊大人早日重回仙界。”
说罢，踩着稀薄的月光，朝着李家城邦大门走去。
李道玄则背对着他，转身走向李家楼旁边的宅院。
月宫仙子很是亲昵的挽住李道玄胳膊，“道尊大人，事已完成，我们早点回房休息吧。”
一旁的何春桃见了，眉毛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