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林,大驾光临书院,有何贵干?”
发问的,正是如今白鹿洞书院的院长王东佳,年逾五十,一身学士服,满脸的书卷气。
可等他说完话,陈乔抽动了一下鼻子,皱眉问道:“何来一股臭气?”
“陈翰林,何意?”
“哦,在下无意嗅到一股铜臭气,不,是市侩气息。”
“陈乔!”
王东佳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怒吼道:“你以为这里是寻常书院?莫要忘了,先君(李璟)可是亲到此处求学的!”
又有一名夫子上前帮腔:“不错,从本书院走出的学者,十之六七,都在朝中为官,你安敢如此对院长不敬!口出狂言、阴阳怪气,是何道理!”
陈乔心说,你以为我愿意?这还不是陛下交代的?怎么气人怎么来!
“先君到此,当今皇帝可来过?”
“没有……”
“朝中为官者,多在书院求学,那么,有几人如同在下这般,官至尚书令!”
“没有……”
一使眼色,旁边一名池州大营的小校上前,抡起胳膊抽了王东佳一个嘴巴子。
“那你还装!装!装!”
几个巴掌下去,王东佳懵了,不是疼的,是震撼无比!
打我?在白鹿洞书院动手?无法无天!斯文扫地!
“陈乔,你放肆!”
“欸,你别冤枉人啊,我可没动手。”
“你纵使手下行凶,我要去告你!”
“好,好,这就升堂。”陈乔将茶碗一放,放下二郎腿,“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你……”
“无言以对?哦,那就是诬告,来呀,掌嘴!在场的每个人,都要掌嘴!”
这下很热闹,书院当中,传来了激烈的“啪啪声”。
打完之后,陈乔很贴心地问道:“王东佳,各位夫子,尔等可知罪?”
“陈乔,你如此行凶,陛下容不得你!”
陈乔不屑,心说,让你去告御状,你死得更惨。
“好吧,你们不说,本官来说。”陈乔又端起茶碗,“皇帝圣明,为吴越战死将士祈福,责令白鹿洞书院奉旨准备罗天大醮事宜,殊不知,院长王东佳见财起意,伙同书院众人贪墨拨款。”
“什么?你栽赃陷害!”
陈乔纠正道:“错,我没栽赃,我没钱,我只是陷害,看,这是罪状!”
说完,从身上拿出来一张早就写好的罪状,拍在桌子上。
“各位,来吧,画押!”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陈乔冷笑,天理?皇帝就是天,他说的就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