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卿远斛终于清醒了。
肢体慵懒舒适,屋里的光线柔和,眼帘中孔雀蓝的天青的月白的纱帐在风中翻飞,摇曳不定的颜色流动着很像幻梦的回响,他在空气中闻到了他自己的味道,他看着房顶发了一会呆,思维慢慢回笼。
他首先去找叶晓曼,带着一种他也无法形容的微妙感情。
他不想承认那叫雏鸟心态,男人总是忘不了第一个启发他的女人,但严格讲,他们之间还没到那个地步。
他单方面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同了。
过程冲击他三观,但最终的结果他很满意。
简直有点食髓知味,想付费当叶晓曼的长期客户。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覆着许多复杂思绪,很快找到叶晓曼。
她在他右手侧,背对着他坐在池子边,把一对脚泡在水里。
他又看到她身旁,一双绣花鞋连同白袜被她除下扔得远远的。
“被我弄脏了吗?”
卿远斛嗓音低哑,“我赔你新的。你的裙摆是不是也……”
叶晓曼转过头来看他。
怀里抱着他的金镂腰带。
她把他六个储物袋全解锁了。
她大概因为超长时间服务很不耐烦,看他的眼神很嫌弃。
“把衣服穿好。”
卿远斛没脸没皮地笑:“最重要的地方都被你看了,其他的无所谓了吧。”
他把散开的衣襟拢拢,从地上坐起来,躯体有些乏力。
他把外袍穿出了浴袍的效果,衣襟松散地敞开着,很骚地露出了整片胸膛,刺青鲜艳,腹肌分明。
两边衣襟在胯下交叉又分开,他一条结实的大长腿从开口处大咧咧地曲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右肩终于挂不住松垮的衣领,肩膀半露。
挑染的那几绺冰蓝色的长发搭着肩。
他就穿得比醉生梦死楼出来卖的男人还伤风败俗,挂着空档看着她。
叶晓曼眯着眼睛,毫不留情地把他看光光:“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成长经历养成了你的厚脸皮。”
卿远斛朝她抛了个媚眼,“这话该我问你。”
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看了看他光秃秃的脚踝。
难道声音不响了,他脚腕间的那串金铃也被叶晓曼薅去了。
亏大了,他连老婆本都没了。
她真是秋风打过,寸草不生。不来幻天商会上班可惜了。
“叶晓曼……”卿远斛顿觉得酸痛胀,酸痛的是心脏,胀是别的地方,“真有你的。”
叶晓曼幸灾乐祸:“你如果不来惹我,你会有今天吗。”
卿远斛:“你们先来惹我,我还不能反击?”
叶晓曼:“彼此彼此。”
她宣布:“你输了。”
卿远斛手冲着远处的金算盘一抓,隔空把它带回来。
他抱着金算盘,单手拨动上头的一颗算子,计算了下现在的时间,“离酉时结束尚有半盏茶的时间,我还有时间翻盘。”
他话音刚落,一只小纸鹤从窗缝艰难地挤进来,飞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