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远斛的脑子转得飞快,在猜叶晓曼跟他打赌的后手。
他对付她之前,其实已经看过她的资料了,资质灾难,出身普通,最大的靠山是清正宗的宗主——资料由幻天商会工作人员的实地走访,最终的结论说,叶晓曼是个众人称赞的老实人。
他快郁闷死了,谁写的结语啊,误导人不浅,他回去就降薪。
卿远斛一点一点仔细地打量着叶晓曼,连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也不放过,这是对对手的审视。
叶晓曼得意得像只偷吃了猫粮的老鼠,眼睛笑弯了,卿远斛再也不会觉得她单纯了,尤其少女背对着窗户的光线站着,笼罩在阴影里的五官开始显出了复杂的层次。
卿远斛觉得他开始看不透她了。
他的心老咯噔了,表面笑得不在意努力套她话,赶在他的小头还没接管他的智慧之前。
“我拿不回水灵珠,你也拿不回你放在我这里的宝物,最终我们打成平手而已。”
“打成平手之后,你的宝物会归我,我用水灵珠换了你的饕餮兽跟希夷宝,你的损失比我重,叶仙子,你在得意什么。”
叶晓曼把水灵珠收起来了,“卿东家不了解我,像我这种偏爱低风险投资的人。”
她笑眯眯地告诉他:“我愿意跟你赌,是因为我必定会赢。”
卿远斛说:“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赢。”
叶晓曼偏不告诉他:“急什么,反正你很快会知道了。”
卿远斛在脑子里计算了她的胜率,他说,像在自我安慰:“我不会输的。”
叶晓曼说:“那你等着呗。”
卿远斛预感到可能会翻车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毒药的缘故,他的情绪突然高昂,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好玩!
叶晓曼觉得卿远斛的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不愧是大企业的cEo,很有赚大钱的奸商风范,直到现在,他没有骂人,也没有惊慌。
在摇摇欲坠即将失守的贞操面前,他还在一味地考虑赚钱的事。
根据魔族的描述,这种药应该很霸道才是,为什么他现在依旧能保持头脑清晰,看着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就在她怀疑魔族是不是用了假药的时候,她看到卿远斛努力地将他自己翻了个身,从脸朝上改成了趴在地上。
他似乎压到了什么,闷哼了声。
叶晓曼假装好心,实则调侃:“压到啦?”
卿远斛笑了笑,很艰难地爬到了房间中央的水池边上。
醉生梦死楼本来就不是正经场合,雅间里头建了可以供鸳鸯戏水的池子。
卿远斛用空酒壶,装了冷水,浇在头上,努力让神智保持清醒。
金色的衣襟沾水半透,水珠顺下颌滚落,一路掉到胸膛,胸肌上泛着鳞彩的刺青更加鲜艳了。
叶晓曼就蹲在一旁,看他徒劳无功地一壶壶浇水,说着风凉话。
“怎么办呀?”
“我刚才去问过了,你中的毒挺严重的,大概要到戌时后才会好了。”
酉时之后是戌时,打赌的时间已过,到那时就算恢复行动力,也挽回不了什么。
卿远斛拖延着时间,他在等。
终于,门口传来砰砰的打斗声,他带来的人不乏高手……
叶晓曼却摇头告诉他:“没用的,守在门口的是鬼王的法宝,我还找来了其他的帮手,现在没有人救得了你了。”
果然,过了不久之后,意图闯进来解救卿远斛的手下,无奈地回报卿远斛他们全军覆没,说那鬼手太邪了,他们暂时打不过。
卿远斛长发湿漉漉的,脸上挂满水珠,纳闷地看叶晓曼。